烂梗积雨云

天伦之乐往往是分享,而不伦之恋却常常隐藏

【jaytim】轨迹

普通人设定,文学类专业硕士研究生杰森和生物工程类硕士研究生提姆。一个吵架的故事,但重点并不是吵架


梗概:关于一个人上课走神都能想些什么


内容比较零散,让我们开始瞎写瞎看吧↓


提姆和杰森经常吵架,整个下午,整个晚上的吵,绞尽脑汁的指责对方,怎么刻薄怎么说。叫嚣,扔东西,互相推搡。

比如现在,杰森甩门进到卧室里,提姆坐在客厅赌气。

他看着窗外歌剧似的夜空,电视机播着没什么意义的节目,桌上有没吃完的晚餐,冰箱里还有他之前买来做夜宵的冰激凌。提姆每次吵架都会想很多,他能静静的坐到后半夜,思考为什么自己还和杰森在一起,他和杰森相差太远了,从习惯到爱好。

也许他们唯一的相同点只是在固执己见方面。

那么我为什么还和他在一起?杰森有时非常讨厌,偏激,嘴强牙硬还爱用急躁和废话来武装自己。他不够体贴,喜欢唱反调,总把东西乱放,审美也有点奇怪。

提姆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这个房间里放满书的书架应该用来放模型才对,还有那些装逼用的盆栽和灰色窗帘,它们本来都不该存在,墙上的海报也需要换换——这不是说他不喜欢罗曼罗兰或者马克吐温,只是现在他看到这些就心烦,他不能再受影响了。

也许康纳他们说的对,他是个数字狂魔,根本不应该再和文学系怪胎产生什么相互作用。提姆忍不住去捋自己的头发,感情问题和基因工程一样让他束手无策。

等天一亮我就去找杰森分手。


提姆跟着天边第一缕光一起到达卧室门边,他打开房门,杰森坐在床角。他们只能对视,经历了熬夜和心烦,杰森像是红着眼眶,提姆自己可能也是这副模样。

他看见杰森抬头冲自己张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提姆知道杰森有很多话想说,却因为自己的表情冷漠无法开口。

曾经杰森不止一次向提姆抱怨:“你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点可怕又让人猜不透,小红。抿着嘴唇的样子像是手里握着毒剑,像是看着你实验室的小白鼠。”

提姆紧捏着门把,每次吵架后见面都会让他紧张尴尬,他太不擅长处理情感问题。

血液流的缓慢,变的粘稠,只剩剧烈的心跳,这种生理反应并不科学,但他没办法控制,这也是他讨厌杰森的一点,杰森让提姆更倾向于失控。

提姆本来以为自己每天都会按照前一天定下的完美计划来行动,结果现在却不得不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爱情,再担心着突如其来的失去。

但是他没办法把这种感觉告诉杰森。他不能说只是因为自己觉得焦虑,自己处理不好,自己有点害怕改变,就要用没事找事或者强词夺理,又或者用其他什么什么的借口来跟一个用自己的蠢照片做手机屏保的人分手。


“你状态还好吗,我记得你今天有论文演讲。”提姆走过去伸手梳理杰森的头发。

“那都只是小事。”

“你应该去睡一会儿,我可以准备早餐,之后来叫你。”

提姆之前收到过杰森关于课堂演讲的邀请,那很麻烦也很无聊,但今天他打算过去看看。


那节课上安排了两场汇报演讲,等他从实验室溜过去的时候第一组已经在讲了。

提姆悄悄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他有些庆幸自己跑出来的时候戴了眼镜,好歹还能看清楚前面。杰森和组员一起坐在前排,他今天穿了很适合他的针织衫,杰森本人也很喜欢那件针织衫。可他仍然在回家后把外套乱扔,每次都是提姆趁杰森准备晚餐的时间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挂起来或塞进洗衣机,书和手稿会被收起来放在沙发上。

多气人啊,提姆想,他就是爱把喜欢的东西乱放,而他喜欢的人却得负责照顾他和他的东西。

他趴在桌上看杰森回头和同学说着什么,不知道杰森能不能看到自己。提姆感觉自己像在街上看到了远处走来的约会对象——只是看到就忍不住笑起来。

提姆不太想听汇报到底说些什么,杰森为了做课题和他讨论了好久,关于文学流派的发展,关于艺术对文化的反映,关于隐喻和象征。他已经听腻了,现在他只想走走神,等杰森站到讲台上。

那件针织衫还是前几天自己给他熨好挂起来的。提姆看到杰森今天也戴了眼镜,他说戴眼镜能让自己显得更温和更有书卷气,而提姆觉得他如果想要更温和就不应该强行给自己漂卷白毛。

杰森在外形气质方面挺矛盾的,他不止一次问提姆有没有什么实验证实过某种说话方法能让人显得更有说服力。提姆也不止一次的告诉杰森自己确实是注重实验的科研类人员,但他身边没有一只小白鼠需要说服力这种东西,更何况:

“凭你的身高和体型,你只需要站起来就很有说服力了好吗。在酒吧撒酒疯的时候,你看有小流氓敢跟你找茬吗?”

第一组的汇报结束,他们更换了课件。杰森走上去,提姆发誓他一定是发现自己了,因为杰森也开始笑,就像提姆刚才偷看他时那样。

我的天呐,在教室里前后呼应的傻笑,真的太傻了。

杰森调整的很快,他开始跟着荧幕上的饼状图一丝不苟的念着数据然后逐一分析。

提姆之前有帮他统计数据,因为杰森总是没办法理智的面对调查结果,他会为喜欢狄兰托马斯的比率太少嘟嘟囔囔:

“这是偏见,它们比故作抒情的快餐文化有趣太多。”

“但是你需要的只是数据对吗,客观一点会比较轻松。”

“没准老师让我们做社会调查的真意就是为了让我们明白自己学的专业前途一片渺茫,最后只能当个深陷在自我意识里的蠢蛋……”

之后杰森决定把提姆的数据四舍五入到小数点后两位。

提姆则坚持认为论文应该更精确,公平起见,他强行删掉了杰森大段的抒情,眼看着杰森一边大喊“我的字数不够了”一边用诸如“大概”和“近似于”之类的词凑数。


两个涉及方向截然不同的研究生忙碌的时间段向来不太一样,一个是白天沉浸在实验室,一个是晚上回家就一头扎进资料堆里。因此他们有充分的机会互相帮助,或者给对方捣乱。

杰森闲下来就会跑去提姆的实验室,帮提姆煮土豆,研究大豆根瘤菌的发酵优化,制作培养基。他会和提姆讨论氮源是用蛋白胨还是酵母膏,糖是用葡萄糖还是果糖,杰森并不具备非常全面的专业知识,他只是喜欢提出各种可能性,以便给提姆找麻烦。

“你不能徒手碰我毕业报告用的培养皿杰森,那会让我坚持了两年多的观察毁于一旦。”

“你课题做了两年就这么点东西吗?”杰森晃晃手里的透明小盒,里面斑斑点点的霉菌让他需要努力忍住自己想把它擦干净的冲动。

“我还有更多别的,在柜子的密封箱里。”

“我可以碰那些吗?我太好奇它们是不是和看上去一样毛茸茸的了。”

“当然也不行了亲爱的,你这么有精神的话为什么不再去帮我喂喂小白鼠呢?”

"遵命先生,"杰森去搬出小白鼠的分装笼,“让我看看你们今天表现怎么样,提米和杰杰。”

“提米和杰杰?”提姆放下手里的土豆块,他必须马上和杰森定一个给实验对象起名字的需知,“你知道把我们的名字改动一下就给小白鼠用是很变态的对吧?”

杰森点点头,拆开不同的饲料袋:“嗯哼,其实我感觉还好,这两只是提米和杰杰,这边大只的是康,那边笼子里的是迪基,小芭和科莉。”

呃…听上去那个笼子里会发生很多很多故事。

“顺便。前天被我喂死的那只叫罗伊来着。”

“所以你把你好哥们撑死了,你甚至都没给他的名字做改动。”

“别太在意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是安全事故。”杰森完成了喂食,正看着老鼠们在笼子里挤来挤去,“我昨天还愧疚的请罗伊吃了午饭。”

提姆能怎么办,他只能继续看土豆在烧杯里被加热的黏糊糊的。

“真有意思,如果它们能活下来咱们就有宠物了。”

“它们都活不下来,杰森。”

杰森走过去把下巴搭在提姆肩膀上:“你就是个丧气鬼,提摩西。”

这让人有点想不通,明明是自己在说扫兴的话,但是杰森的动作却是像在安慰自己。

“那你可以趁它们活着的时候给它们写诗。”

“你是在讽刺我吗,小家伙?”

“真心实意,大诗人。”


杰森还在台上发表见解,他声音真好听,可提姆已经开始犯困了。

他们就是这么不同,习惯,爱好,吵架方式和解决问题方式都是这么不同。好比提姆会为新鲜的科技产品折服,费心计算新款电脑的组合折扣,杰森却是个不太在意拼单和打折的人——他不是不想在意,只是他数学差到两个四位数相加除二都有可能算错,因此他干脆不去想这些麻烦事了。

我每天都在担心杰森总有一天会因为细节上的肆意放纵而倾家荡产,提姆想。

同样的,相比让提姆在几块钱上精打细算之后一个高兴又买回台新电脑,杰森更希望他能把这些精力用在分析怎么更有效的利用超市折扣上。

“你根本没有手去用三台电脑,但是你总能有能力吃下三罐薯片,所以别再看亚马逊了,快动动你该死的小脑袋告诉我这两个牌子哪个性价比更高。”

“打八五折那个。”

“但是另一个是八折?”

“八五折那个。”

“好吧,一切以会算数的人说的为准。”


提姆开始打盹,杰森通过扩音器传遍教室的讲话也变得有点朦胧,他脑子里又出现康纳的声音。

在他刚说自己要和杰森在一起的时候,康纳摇晃着他的肩膀:“你确定吗?你们不会被彼此逼疯吗?”

会,当然会,提姆睡得迷迷糊糊,他一定在流口水。

可是我太喜欢他了,提姆咂着嘴想。他的偏执,脾气,邋邋遢遢的习惯,还有文艺倾向的审美,我都太喜欢了,我没办法对自己撒谎,我喜欢书架上堆满的书,灰色窗帘,复古海报和小盆栽。

我们为什么不合适?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长长久久的那种。


下课之后提姆才被杰森敲醒,别人都走光了,只剩他睡眼惺忪,胳膊和腿都发麻,腰也很疼。

“特意跑到我的表演课上睡觉嗯?”杰森揉着提姆脸上被桌子压出的印记。

“我控制不住自己,对未知领域感到困倦是人之常情。你还记得自己对着数学老师困得翻白眼的情景吗?一定有过。”

“没错,我中学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拿起提姆放在旁边座位上的书包,“你还能感觉到你的腿吗?”

“当然了。我们还要去超市是吗,有优惠券要到期了。”

“去,我们要抓紧时间享受下一个课题把我逼疯之前的平静夜晚。”


—END—


一个(没什么用但是很诚恳的)提醒,不管白鼠活不活的下来,都请不要把它当作宠物,根本没人能控制它们的繁殖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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